Lydia

【今天的Bucky和阿毛是懵圈二人组呢

食用愉快，鞠躬】

Bucky经历了很久以来最大的危机。

当Steve站起来探身过来时，他还以为他要拿什么调料，所以被扣住后脑勺扯入一个缠绵的吻的时候，白狼先生的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快要窒息Steve才放开他，没事人一样坐回去，慢条斯理叉起一块苹果。

“等……等等，”Bucky艰难地开口，“你……Steve，你是不是弄错……”

“抱歉，只是你笑起来太好看，我没有忍住。”Steve的坦然让Bucky一瞬间怀疑自己小题大做。

他舔一下被亲红了的嘴唇，闭上眼又睁开，认真地说：“听着，Steve，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世界的Bucky怎么相处，但是……但是这里不一样。”

Steve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尴尬地移开目光，手指按在水杯上微微发白。

叹了口气，Steve轻声道：“抱歉，是我冒昧了。那能允许我问问这个世界你的故事吗？”

Bucky的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依旧没有看Steve的眼睛，只是说：“没什么特别的。”不论是表情还是肢体语言，Steve都知道Bucky只是不想说而已。

毕竟没有经历过苦难的时候，Bucky不会有那么忧伤的眼睛。

但他不急，一切发生的很快，Bucky的存在足够他找回所有的安定，但是对于Bucky来说，这些事情还需要消化的时间，所以多久他都愿意等。

Steve决定先表现自己的诚意：“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和我一起长大一起战斗的Bucky被杀害了，我们彼此相爱却没来得及相伴一生。”Bucky眼中的尴尬被疼惜取代，那样温柔担忧的目光让心如枯井的Steve突然有了无尽的委屈和难过。

就像无人安慰时自以为坚强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世间最温暖的照顾。

Bucky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拍Steve伤痕累累的胳膊，说：“抱歉，Steve，我很抱歉。”

Steve摇摇头：“我已经为他报仇，虽然心中的空洞仍在，但已经找到了平静。”

他突然抓住Bucky的右手，微笑一下：“你的存在就是命运给我的馈赠。”

Bucky还没回过神：“嗯？”

“我会用整颗心和全部的爱意追求你，保护你，让你不再感到悲伤。”

“嗯？？”

纽约的冬天还是很冷，Bucky讨厌雪，埋头快步往前走，只想赶快进大楼暖和一下。突然，一股暖意包裹了他，抬起头，Bucky就对上了Steve带着笑意的蓝眼睛，手摸上刚裹住他的大围巾，心里暖洋洋的。

“快走吧，”被大个子这么盯着让Bucky耳尖红了，“Fury还等着。”

Steve毫无异议，只要Bucky开心，去哪里他都愿意。

Bucky却很发愁，恐龙和平行时空的美国队长——美国队长还看上了冬日战士，他担心Fury直接气成一个河豚。

和满脑子正事的Bucky不同，Steve只想着怎么让Bucky接受他。在他看来，Bucky一定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和美国队长关系没有进展到那一步，所以有所顾忌，而自己的出现吓到他了，才会不接受追求。对于Steve而言，只要是和Bucky有关的事情就让他感到幸福，所以哪怕是追求的过程，他都美滋滋地愿意拉长一些。

美国队长从来不懂得放弃。

进入大楼之后，Steve的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Bucky郁闷地拉过这个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毫不顾忌四周的家伙，把兜帽拉上，说：“低调一点，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呢。”

Steve捉住那只从他脸侧滑过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如你所愿。”

Bucky不出意料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只不过带着水光的瞪视完全没有威慑力就是了。

Steve心满意足地贴着Bucky进了电梯。

到了Fury的办公室外，还没敲门就听见Fury大吼一声：“进来！”

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史蒂夫，Bucky恍惚了一秒，然后微笑着打招呼：“嗨，最近怎么样？”

Steve皱眉，只有他从Bucky的声音中听出了苦涩。

Fury靠着优秀的表情管理压下了震惊，看一眼沙发上的史蒂夫开口道：“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叫Steve·Rogers，”Steve打断他，盯着缓缓站起来的史蒂夫，跨一步挡在Bucky身前，“你好。”

史蒂夫皱眉，看着这张与年轻时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姓名相同，你为何来到这个世界？”

Bucky赶紧拍拍Steve的胳膊让他别那么剑拔弩张，对史蒂夫说：“只是个意外，他没有恶意，只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容易紧张罢了。”

Steve抬了抬下巴，骄傲地收下了Bucky的维护，像个幼稚的孩子。

Bucky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赶紧对Fury说：“今天来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恐龙很安全，有我们在就不会伤人。”

Fury无心处理两个美国队长之间的紧张气氛，挥挥手：“既然暂时没有危险，就只能静观其变了。现在Barnes你是这位新来的朋友的监管员，出现任何麻烦直接向我汇报。”

Bucky点点头。

史蒂夫不赞同地看向Fury：“我不同意，Bucky不应该承受这样的风险，从其他时空来的人不值得信任，我认为……”

“我相信他，”Bucky平静地打断了他，“这就够了。”几个人都愣住了，Steve的表情从无所谓变成了骄傲，揽住Bucky的肩膀对史蒂夫说：“我永远不会伤害Bucky，也永远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Bucky对Steve的回护让史蒂夫心中有些苦涩，他上前一步抓住Bucky的手腕：“我只是担心你。”

Bucky低下头看着史蒂夫攥着他的那只熟悉又陌生的手，突然轻轻笑了一下，与史蒂夫对视：“没事的，有他在生活很有趣，在瓦坎达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生意外。”

Steve伸手把Bucky的手腕从那只碍眼的手里拉出来，自然地牵着Bucky柔软修长的右手，对Fury说：“Bucky让我做一些检查，去哪里做？”

Fury疲惫地捏捏眉心，说：“门外的特工会带你去。Barnes先留下，我有些事情……”

“他和我一起去，我不熟悉这里，害怕。”Steve大言不惭。

Bucky：“……”

Fury：“……你他妈爱干啥干啥吧。”

看着两人离开，史蒂夫有些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发了半天愣。Fury瞥了他一眼，端过来一杯水，说：“Cap，我知道这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既然Barnes有信心，给这件事情一点时间也不是不行。我奇怪的是，你们明明那么相似，为什么不对付？”

史蒂夫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半晌叹了口气：“也许就是因为太相似了吧。”

坐在椅子上等着化验结果，Steve抬头看见门边靠着墙的Sam。Sam挑眉：“Man oh man，还真有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开眼了。”

Bucky懒得理他，起身去拿化验结果，回头对Steve说：“在这里等着我。”Steve点头，乖得很，一点都不像刚才怼天怼地的幼稚鬼。

Bucky走了以后，Steve看着Sam，说：“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

“是的，”Sam走过来，大大咧咧坐下，“只是比较关心自己哥们儿而已，别见怪。”

Steve点点头：“我明白，你是担心Bucky。”

“他啥也不说，不过我很清楚Cap的选择让他不好过，你突然出现……”

“什么选择？”Steve皱眉问。

“你不知道？”Sam有些惊讶，“这故事可有点长，不过也不复杂。就是这个世界和你长的一样的美国队长回到过去结婚生子了，七十年后回来，变成你见过的老人模样。”

Steve的眸子深了一分。

Sam耸耸肩：“我只是想确定你想要什么，看你粘着Barnes的劲头，可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爱他，”Steve直接说，“除了他什么都不要。”

“哇哦哇哦！”Sam举手投降，“为什么炸弹来得这么快？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和他刚刚见面多久？四天？你就说你爱他？还是说你把他当成别的什么人？”

Steve喜欢这个世界的Sam的聪明。

他回答：“因为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告诉你。原本我爱着的人死去了，但我从未将Bucky当作他的替代。他的善良和温和深深吸引着我，告诉我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爱的是任何一个Bucky都拥有的纯净的灵魂，这并不矛盾。”

Sam努力消化了一下，然后叹气：“别伤害他就好，他已经被很多人辜负过了。”

“永远不会。”

“你们聊什么呢那么严肃？”Bucky拿着化验单奇怪地走进来问，“没问题，咱们回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Steve站起身，朝Sam伸出手，严肃的神情让Sam不得不暂时相信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

看着两人严肃握手的Bucky：“？？？”

Steve笑了，走过来自然地把他圈进怀里：“我饿了。”

Bucky皱着眉，是Steve喜欢的只给他的小题大做。

“我们可以去街对面的快餐店，汉堡之类你应该吃过？如果等不及的话这里的食堂也很棒，如果你不喜欢被围观……笑什么？”Bucky很无奈地看着傻笑的Steve。

Steve说：“没什么。”

——你给的温暖，就是我穿越生命极限一路而来的渴望。

觉得自己身上粘着一个傻瓜，Bucky叹了口气：“千万别告诉我你战斗时也这样。”

Steve笑而不答，只是变本加厉从后面严严实实搂着Bucky，让两个人走路都困难，吸引一路的目光。Bucky无计可施，他纵容Steve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位是，老去的那位也是。

“那就去吃快餐吧，回家再给你做营养餐。”Bucky拍板，没意识到什么，但一个家字让Steve失神了片刻。

距离上一次哪怕只是想到这个有些神圣的词，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那时候“家”一词从来不是奢望，只存在于平淡如水的生活中。而那些过于真实的幻境一般的画面，冰冷、疼痛、绝望，让Steve心痛地认识到，他的男孩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同样走过了荆棘泥沼。

他知道那就是眼前这个温柔平和的人的曾经，知道那是他只能旁观无法干预的折磨，知道哪怕过尽千帆Bucky依旧有着独属于他的坚韧和善良。

抽回思绪，已经坐在了餐厅的卡座里，Bucky明白陷入回忆的恍惚感，所以没有打扰他，只是安安静静点好了餐，等他回到真实的世界。见Steve看向自己，他扯出一个微笑，斟酌着问：“过去的事？”

Steve突然意识到自己何其幸运，他错过了这个世界的Bucky的过往，但是未来Bucky的一切都会有他的守护。

摇摇头，他竖起餐牌隔开所有目光，轻松消去了不大的桌子将两人隔开的距离。

Bucky浑身僵硬却没有躲开，他早已习惯了惯着这个固执的大个子，将近一个世纪。Steve得寸进尺地享受这样的纵容。

这是一个轻柔地吻，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而是带着Steve最深沉的温柔和爱护，烙在了Bucky心上，烫的他浑身颤抖。

这样也好，Bucky晕乎乎地想，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