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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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短篇】家 5

【佛系更新,食用愉快

鞠躬!】


任务来了的时候,Steve很自然地跟在了Bucky身后,被全副武装的人赶回屋里,没一会儿又跟上了。

“你和小恶魔不许去!”Bucky推他,高大的金发男人纹丝不动,Bucky气得要骂他又舍不得。

Steve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想和你并肩战斗,小恶魔也想。”然后低头去亲他的额头、鼻尖、嘴唇。

Bucky没话说了,红着脸允许大个子跟上了飞机。

戴上通讯耳机,Bucky对Sam说:“我们二十分钟就到。”

“好,这里还在监控情况……们?!”Sam的声音有点走形。

Bucky撇撇嘴:“啊,对啊,Steve也要来,不过恐龙不去。”此时的小恶魔忧伤地望着天,嘴里叼着咩咩尖叫的小羊羔,眨巴着小眼睛慢慢趴到地上,无比可怜。它发誓它只是太喜欢这些白色的软软的小东西了,前几次只是被批评而已,为什么这次Bucky和Steve都不要它啦?

Steve在一旁说:“我可以帮忙。”

过了一会儿补充道:“只要和Bucky一起。”

Sam:“……”关通讯。

Bucky还是很豁达的,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波折,反应会慢一些,似乎敏感度的降低可以让大大小小的伤害不那么真实。

所以对于Steve,Bucky宽容近乎纵容,也是有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成分在其中,就选择了一定程度上的逃避。而Steve明白这一点,哪怕是允许Steve和他睡在一张床上,Steve也会很细心地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不让他有压力。

这让Bucky更愧疚,却又无措。

所以任务让他偷偷松了一口气,然而大个子在某些方面有着美国队长一脉相承的固执。

他叹了一口气。

Steve转过头来:“累了?”

“没,”Bucky转移话题,“好像这次的任务很麻烦,但是只有咱们三个能赶到。”

“不要担心,”Steve笑了,自信和骄傲让Bucky失神片刻,“我不会让你失望。”

Bucky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和史蒂夫在飞机里,两人明明在逃亡,却能看到窗外正前方的希望。史蒂夫正式退休后,Sam曾经问过他有没有觉得失落,用他特有的轻松而又体贴的方式关心这个被独自留在这世界的百岁老人。他好像只是微笑着看看在前面缓缓走着的前任美国队长,然后对现任美国队长说:“特别失落,因为搭档的质量下降了不是一点。”

Sam笑骂:“去你的吧Barnes,哥早晚让你知道什么叫制空优势。”

打打闹闹间,他们都清楚有些心酸不需要言明,也只有时间能够治愈细小的伤口。

不过现在有一点点不同,Bucky看看Steve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手去拽他的辫子,后者夸张地叫痛。

现在有一个人用过高的温度让他忘记了很多伤痛。

 

“……你没告诉我是一群大螃蟹。”Bucky面无表情看着海面。

Sam崩溃:“我又不能预知未来,只是说海底波动而已,哪儿来这么多巨型螃蟹?”

耳机里传来技术员的声音:“报告队长,目前分析是化学工厂泄露隐瞒不上报,有毒液体两天前就已经入海,现在闸门控制了一部分污染,但是已经变异的生物还有九分十二秒就会上岸。”

Sam说:“谁想吃海鲜大餐?”

Bucky还没来得及嘱咐,Steve就直接从悬停的飞机直接一跃而下,他瞪大了眼,吼道:“该死的!Steve•Rogers!你他妈给我回来!”

“看着我就好!”Steve话音未落就直接砸进了密密麻麻的巨型螃蟹群中,一瞬间被淹没了。

Bucky怕误伤不敢扫射,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就跟着跳了下去。

螃蟹很疯狂,巨大的蟹钳和腿都成了锋利的刀剑,挥舞着几次险些割断Bucky的腿。Bucky站在剧烈晃动的蟹壳上,咬着牙艰难保持平衡躲过蟹腿边缘。

他吼了一声把军刀深深扎进脚下的螃蟹,在它下沉的时候跃到下一只背上。

没有,他焦急地抹去脸上溅到的海水和自己的血,看不到Steve的踪影。Bucky心脏越缩越紧,绝望地杀死第无数只螃蟹,跪在下一只螃蟹背上,突然发现这个混蛋的存在已经融入骨肉,动一下都是疼。

“你给我滚出来Steve•Rogers!你如果死了我……你说过不会走的!你给我出来!”Bucky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这时候周围突然静了下来,Bucky愣愣地看着周围的大片螃蟹缓缓下沉,加上Sam的火力,已经所剩无几。

哗啦一声吓得Bucky一刀甩向身后,然后听见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我可比螃蟹灵活多了。”然后捏着刀刃,把刀柄递给Bucky。Bucky没有接,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湿漉漉的Steve轻松一撑站在了蟹壳上。

到了岸上,Bucky还是一言不发。

“嘿Buck,”Steve笑了一会儿,发现Bucky不太对劲,“我只是很能憋气,从下面对付比较容易,不是故意吓你的,你……”

“混蛋,”Bucky低着头,声音很轻,“混蛋。”

“对,我是混蛋,对不起Bucky,”Steve果断承认错误,“我能碰你吗?”

Bucky点头,然后掉进一个有点凉的坚实怀抱。

Steve听见他压抑的一声呜咽。

心如刀绞,Steve低下头,嘴唇贴着Bucky的头发,说:“我们去处理一下怎么样?回家再批评我,我绝对不回嘴,Bucky说的都是对的。”

Bucky没忍住笑了,又板着脸抬起头,扯扯他的脸:“不许用小恶魔求情。”

Sam悲伤地想:老子真的应该去约个会了。

 

Bucky的伤看上去可怕,但都是皮外伤,Steve表面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在水下受到了重击,受的都是骨头和内脏的伤。

Fury在金属手臂的威胁下从小金库出了血,给这个黑户Steve最高的医疗保险和户口。

“你还说没事!”Bucky气得嘴唇都在抖,指着拍的片子,“这样了你告诉我没事!”

Steve躺在病床上对看热闹的Sam求助:“带Bucky去吃点东西吧?他早上没吃多少。”Sam乐于少吃点狗粮,勾住Bucky的脖子把他拽走,劝道:“好了好了,你骂他又不能把骨头接回去,咱们先去消消气,让他自己反省。”

Bucky最后瞪了笑得开心的Steve一眼走了,Steve却被瞪得心里无比甜蜜。

然而在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一直无法抹去对这个Steve的不信任和隐隐的愤怒,似乎这个不速之客夺走了属于他的什么。

当然Steve的敌意表现的更露骨一些。

“有何贵干?”Steve坐直了身体,裸露的上身虽然裹着一些绷带,但夸张隆起的肌肉绝对没有因为伤痕被削弱气势。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史蒂夫站在门口,苍老的面孔深邃严肃。

Steve嗤笑:“除了Bucky,还有什么?”

史蒂夫走近了一些,死死盯着他:“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看不出你的问题,我不同,你骗不了我。”

Steve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放松下来往后一靠:“你只是个懦夫而已。”

“注意你的用词,年轻人,”史蒂夫强压怒火,“我经历的比你多得多。”

“那可不一定,至少我一直爱着对的人。”Steve说。

史蒂夫皱眉:“你把Bucky引上了一条他不该经历的道路,这叫爱?你把他当成了什么?你……”

“Cap?”Sam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史蒂夫回头看见老朋友,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对病床上的人说:“Bucky不是同性恋,我知道的。”

Sam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Steve先开口了,他声音冰冷:“你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也不懂给他带来了多少伤害。”

“我一直支持着他。”史蒂夫反驳。

“也许吧,”Steve笑了,“但我在整个世界,只支持他。”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推开Sam离开了。

 

“史蒂夫?”Bucky拿着打包的食物,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史蒂夫顿了一下,“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Bucky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没事。”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史蒂夫打破令人满意忍受的安静,问:“Buck,你和那个……那个Steve,你们是什么关系?”

Bucky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苦涩地笑了笑:“我们……挺好的,都有事情需要理顺。”

Steve皱眉:“你不该和他走的这么近,他如果有什么计划,最先受伤的……”

“他不会,”Bucky打断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只是……他失去了很多,我也是,没有阴谋。”

“加一句,我是他的男朋友。”Steve的大手轻柔到坚定地搭在了Bucky的腰上,Bucky抬头看他,低声训他:“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休息!”

史蒂夫看着二人紧贴着耳语,对身体接触抗拒的Bucky丝毫没有反感Steve的亲近,只小心地护着他的伤口,而Steve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是史蒂夫无法忽略的深情。

史蒂夫突然觉得原本圆满的心里空了一块。

“史蒂夫?”Bucky走过来,有些犹豫地说,“我先照顾一下Steve,过两天去看你,咱们再聊?”

“好,”史蒂夫转身,“好,我等你来。”

走了几步再回头,却没有看见Bucky温柔的湖绿色眼睛,那一直跟着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全落在那个爱着Bucky的Steve身上,尽是担忧和关心。

晚上Steve被勒令卧床——Bucky用瓦坎达家里的居住安排加以威胁——而Sam带Bucky出去散散心。

在Steve刚老去的那几天,Bucky被Sam抓到过在酒吧买醉,作为好哥们儿不需要多说什么,陪他喝了两次,大概知道了为什么。

这次在Bucky见过Steve后,Sam知道还是自己陪着比较好一点,毕竟喝醉了的白狼万一看什么不顺眼抡开铁胳膊,等待他的就是Fury长达半个世纪的训话。

不过这次Bucky只是有点走神而已。

在漫不经心喝了七八杯伏特加之后,Sam实在忍不住了,按住Bucky的手:“兄弟,我真的有些担心了。”

“担心?”Bucky眼神有些朦胧,“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Sam:“……”你不讲理你厉害。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聊聊的话,咱们可以慢点喝。”

Bucky的口音本来就带着点柔软的味道,喝了酒之后更甚,眨巴着眼睛说:“不聊,任务完成了,还见到……嗝……史蒂夫,没什么好聊的。”

Sam拍拍他的肩膀:“还没过去这个坎?”Bucky低着头盯着空了的酒杯,一言不发了。

就在Sam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抬头,说:“我听到了。”

“啥?”Sam没反应过来。Bucky含混不清地说:“史蒂夫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我没那样想过,只是……我爱了他很久,用各种身份,可能我没有分清楚……”

Sam叹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到这里就够了,他可不想背着醉醺醺的白狼回大厦。

“交给我吧。”

Sam吓到骂脏话:“Shit!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还有,你的伤怎么办?”

Steve耸耸肩:“我恢复得很快。”然后把Bucky拉到怀里,让他把全身重量放到自己身上。Bucky慢半拍地抬起头,皱了皱眉说:“Steve?你……你应该休息的,你受伤了。”Steve低声在他耳边哄他:“我的伤都好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强壮?”Bucky将信将疑戳了戳他结实的胳膊,然后恍然大悟点点头,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

“但是你不听我的,回去罚你不许睡主卧……”Bucky被打横抱起来,边往Steve怀里缩边喃喃道。

Steve看向目瞪口呆的Sam,有些不满Bucky可爱的样子被人看到,但还是决定把话说完:“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认错。在瓦坎达的时候,治疗过后他很不清醒,会把我认成你们的Steve·Rogers,但是这次没有。”

Sam张张嘴,发现无话可说,于是哈哈大笑:“好好对他吧,带着恐龙的队长,好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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