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嘿真抱歉这么久才更新，刚考完期末，真是死亡，今天更新一小段，明天双更

鞠躬，这段超级甜】

Wade正身处地狱。

好吧，也许有点太夸张了，特别是他前面有一个绝对比天堂还有美好的小甜心，但是Peter的新形象给他带来的感受绝对可以被归类成罪恶。

他的大脑好像无法——又或者是不想——接受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碰的事实。他把他从Crewe那里解救出来是由原因的——这样他可以过上一个正常的生活，而在一个三十三岁的毁容了的雇佣兵暗恋他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过上正常生活的。

对一个年轻男人产生欲望对Wade而言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他认为有这种感觉是错误的还是头一回。说实话，所有他以前追求过的男人都超过二十一岁了，所以这肯定是重要的原因。当然，那些事发生在他的事故之前——那之后只有在他付钱的情况下和他在一起的人才允许他碰他们。

在想到他以前靠招妓疏解欲望时，男的女的二者中间的，他就感到胃里又多了一阵被捅了似的愧疚。他告诉自己如果他们是同意了的成年人那就没什么，但是自从遇到了Peter，他就不那么确定了。他一直准备好了杀掉Crewe，因为他逼迫Peter做了那些事情——但是他又有什么不同？在其他情况下有多少靠着根二十英尺的杆子的性工作者会接近他？任何人都可能说“好”，但是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

“Wade？”

他从盘子上抬起眼。剪短了头发，Peter的脸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朦胧的美。没有大波浪卷的干扰，他又大又深遂的眼睛看上去更大了，他下巴的线条更加清晰，完美的嘴唇带着担心微微张开，因为Wade像要把叉子的命攥出来一样。他的眼睛和嘴唇足够漂亮，还能被看作女孩，但是他下颚的线条和下巴绝对属于一个年轻男孩（性别刻板印象，无所谓了）。他看上去年纪大了一点，某种程度上，然而这对Wade的内心斗争毫无帮助。

Wade不是个强奸犯；不像夜店里那些男人那样。不像Francis。他不是。

对吧？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扇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的‘蛋糕’怎么样？”他问Peter，后者因为他突然变化的表情眨了眨眼。

“嗯，很好，”他说，“特别好吃。”

他因为自己幼稚的用词红了脸，然后把一大块培根塞进嘴里。太大了；他用指尖压住嘴唇努力让它们合起来，Wade压下一声叹息——一个真正的他妈的叹息——因为他太他奶奶的可爱了。

最后Wade吃掉了他的炸卷饼和Peter盘子里最后一块煎饼，显然Peter不适应那么多糖，或者那么多事物，对话结束。他付了帐，多给Gina10美元小费——这女孩知道啥时候继续上墨西哥卷饼——然后领着Peter走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他感觉到当人群在他们身边匆匆流过的时候Peter贴紧了他，于是他伸出手。Peter感激地把手指——修长，像钢琴家一样——滑进Wade的指间，然后Wade感觉到一股缓缓的暖流在年轻男孩和他掌心相接的地方蔓延开来。没有人路过的时候多看他们一眼——反正大部分人在看到Wade变形的皮肤就移开视线了——直到他们在地铁入口经过一群女孩。她们特意注视着Peter，嘈杂地带着调情意味咯咯笑着。Wade微笑了一下，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身边的孩子，冲那一团挤眉弄眼的激动的荷尔蒙点点头。

Peter红了脸移开视线，抓紧了Wade的手。其中一个女孩——有漂亮的红发——注意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指然后给了他们一个看上去像是认可，也许有些失望，的耸肩。Wade假笑了一下，她还以微笑。能有一次有人不被他的外表吓到感觉挺不错，但是接着他发现新一代的孩子——看耽美的孩子——要更包容一些。

“剪了一次头发你就成了美女吸铁石了。”到了那些人听力范围之外Wade就对Peter说。

“我倒是愿意不这样，”Peter说，“女孩儿很……”

他的声音小下去，Wade笑了：“是啊，她们很。”

Wade突然发现他完全不知道Peter的性取向是什么，或者至少在他落入Crewe魔掌之前是什么样的。Wade想象过性这个概念对于Peter而言，可能会花费几年的时间才能让他觉得那不是义务或者惩罚。

“所以，头发——搞定了，早餐——搞定了，”Wade说，轮流竖起手指，“只剩一件事情，做完之后接下来一整天你都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情了。”

“公寓？”

“答对啦！”Wade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潦草写着一个地址的纸，“向一个朋友要了个人情。呃，我说朋友——是因为她花钱拜托我意外砍掉她老公的脑袋。”

“意外？”Peter的眼睛瞪得像茶杯托一样大。

“发生的几率比你想的大多了，”Wade微笑，“总而言之，她在城里有很多房地产，然后答应把一套小的租给我。”

“我们现在能去吗？”

“当然，”Wade说，“现在是空着的，不过我们——”一个打比方的灯泡在他脑袋上亮起来，“这么说吧，孩子——你去没去过宜家？”

“很久很久以前，一切故事都源于一个名为托尔的神，”Wade愉快地唱着歌，领Peter穿过巨大的玻璃门，“那儿有维京海盗和船和关于家具店的安排！”

人们都瞪着他俩，但是Peter看上去并不尴尬，Wade更不觉得。除了在这辉煌的瑞典风格广阔土地上，你还能在那里高唱一首献给宜家的歌？

“宜家！”他甩过一条胳膊搭在Peter的肩膀上，“只是一些橡树和松树和北欧人。宜家！专门提供家具给大学生和离婚男！”

Peter停下来认真看贴在自动扶梯前面的楼层平面图。

“所以我们从商场开始逛吗？”

“当然不，”Wade从最近的台子上扯过一张订货纸和一大把小铅笔，把它们塞进外套口袋，“首先，我们勇敢走过一整趟样板房间，然后我们用肉丸填饱肚子，接着我们采取商场。”

“肉丸？”

Wade微笑着揉乱Peter的新发型：“用Jonathan·Coulton永垂不朽的话来讲：宜家——肉丸，美味无比。”

“噢——那不是你乱编的歌吗？”

Wade大笑起来，然后在Peter的头顶落下一个他希望被理解成友善的轻吻，欣赏着在年轻男孩脸上晕染开来的好看微红。

“所以，”他拍了一下手，“我们先来搞定所有的大件。沙发，椅子，床，巴拉巴拉巴拉。厨房和卫生间已经装修好了，所以我们只需要买点让咱们舒服的东西。哦，还有一个大的他妈的离谱的电视。”

一个旁边的女人和她还没到青春期的孩子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光，但是Wade无视了她。这孩子可能早就听过更难听的脏话了。

他们一走进门踏入迷宫一样曲折的样板卧室、客厅、厨房，Peter就变得比Wade一直以来见过的样子更加活泼了。他还没露出笑容，但是他一个一个房间看过去，眼睛简直要闪闪发光。

“我们不能直接住在这儿吗？”在俩人欣赏一个像是蒲公英闹钟和死星生出来的灯的时候他这么说。趁着Peter转过身去探索一套三件套的陶瓷仙人掌的时候，Wade慎重地把它加进了定货单。他决定了要买下任何Peter表现出兴趣的东西，这样就能在装修好公寓的时候一口气给他惊喜。他摇了摇头作为对Peter之前问题的回答。

“不太行，我以前试过。结果发现那些衣柜作为防傻瓜的藏身地，没有Tumnus先生（《纳尼亚传奇》中的角色）引导我们相信的那么厉害。”

他们选了客厅和卧室的家具，Wade预定好了第二天送到，然后两个人朝餐厅走去。Wade点了两大盘多到堆成小山的肉丸、土豆泥、豆子、多汁的肉酱和上面一点越橘酱。

“果酱。配肉丸。”在Wade端着他们的餐点走到收银处的时候，Peter犹豫地说。

“先别否定它，孩子，”他说，加了厚厚两大片代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到餐盘上，“海上可是发生过更奇怪的事情嘞。”

他们选了落地窗旁边的位置，Wade期待地看着Peter把叉子落到肉丸、土豆泥和——在一小会儿的犹豫之后——果酱上。在果酱甜香和肉香击中他的舌头后，晨曦般浮现的惊艳浮现在他的脸上，观赏起来非常令人愉快。

“看到了吗？”Wade把一大叉食物塞进嘴里，“等你尝到蛋糕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