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警告!!!
警告:曾经家暴提及/病痛提及(如有可能引起不适请勿阅读,作者诚挚道歉)
文中的设定与作者立场无关,现实生活中作者坚决反对家庭暴力(任何形式的暴力)并主张绝不原谅,文学作品有其特殊性,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啰嗦几句关于剧情的叭,也是关于生活中的讲述。每一个故事都有不同的侧面,穿过不同人的眼,会被赋予不同的颜色。我们习惯了通过片面的讲述、结合想象得出结论,这是刻板印象的来源,也是忙碌社会中的过度自信。“打脸”一词出现得如此频繁,也许就是社会浮躁的折射。就拿这个故事打比方,大家可能也发现了,发生过的事情都是来自不同的人的“叙述”、“记忆”——而真相,我从来没有站在上帝视角说出过。
我想让这些角色有血有肉地给大家呈现一个属于他们的故事,而我只是作为旁观者把故事写了下来而已。
说这些的根本目的是——小L根本没有写出完整的真相呢,大家稍安勿躁哈哈哈哈(本来想和大家心有灵犀慢慢传达这个想法的,但是由于还是有人武断地发表奇怪评论,所以我删除了评论并在这里直说了)
鞠躬!今天有贱贱飘过!】
第八章 五个原因
“知道吗,我本来不打算让你那么容易得手的。”15岁的Bucky窝在Steve怀里,两个人各拿着一本漫画,Bucky拿得近一些,Steve举得远一些,为了不妨碍Bucky比划的动作。Steve的母亲去上夜班了,两人也能接着学习的名义腻乎一会儿。
“哦?”Steve笑着低头在他耳尖上啄了一下,“那为什么Bucky哥哥让我轻易得手了?”
Bucky舒服地缩了缩,侧脸蹭蹭Steve的胸口,哼了一下:“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心怀不轨了,所以做了很久的准备,才能气势上不输给你。”
Steve满眼笑意,认真地问:“那我如何有荣幸得到了您的首肯?”
Bucky端起腔调,夸张地说:“因为在下经过日夜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足够的原因,最后决定Stevie是个可爱又可靠的孩子,不能打击他对于爱情美好的幻想,于是Bucky哥哥下定了决心给他一个机会。”
“那我能幸运地知道这些原因,然后再接再厉吗?”
Bucky打个了哈欠:“快给我揉揉肩膀,服务到位就勉强告诉你。”
Steve笨拙而殷勤地给打工忙了一天的Bucky按摩肩膀,感受着手下僵硬的肌肉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惹得Bucky痒痒的,笑了一下拍拍他:“别闹。”
“能告诉我有几个原因吗?”
“五个,”Bucky闭上眼睛享受着力道适中的按摩,“有五个呢。”
Steve从来没有跑得这么急过。
只有这一天他选择了徒步走回家,只有这一天他把车送去了保养,只有这一天出租车出奇的少。
Steve沉默地飞奔,在深秋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牛仔裤,但是心口一团火在烧那么焦躁。他知道那不是Bucky,Bucky不会主动联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更别提任何一个用词都不是Bucky的习惯。
但是那与Bucky有关。
短信里提到了Bucky,理由足够了。
“Bucky!”Steve拽住“旧物”的门框让自己强行减速停下,“Bucky你在吗!”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停跳一瞬。店的玻璃门被砸碎了,店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书和唱片,损毁的收音机、摆件凌乱地散落着。
Bucky侧躺在书架前,蜷缩着,半大的黑狗焦急地呜呜叫着打转,看到Steve之后响亮地叫起来。
Steve几乎是手脚并用冲过去的,直接跪在了全是不知道什么碎渣的地上,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双手颤抖着伸向Bucky的颈侧大动脉,感受到脉搏后声音不稳地说:“Buck,Bucky,别吓我,求求你了,睁开眼睛,你看看我……”
他剧烈颤抖着掏出手机,用力试了好几次才打开拨通救护车的电话,吼道:“道恩街伯尔纳路67号,救护车!有人受伤!快!”
这时候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Steve前倾身体,语无伦次:“Buck,是我,我来了,你看看我。”
重重喘了一会儿,Bucky才缓缓睁开眼,嘴角挂着咳出来的血丝,呆呆地看着Steve,愣了好一会儿才像回过神来一样挣扎了一下往后缩,手臂艰难地举起来挡在脸前。
Steve因为他下意识的举动心如刀绞。
他后腿了一些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痛苦地说:“Buck,别这样,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让我帮帮你,好吗?”
Bucky缓缓摇头,艰难地支起上半身,Steve焦急地说:“别,先别动……”Bucky瞥了他一眼,胳膊抖着,后背靠着书架将自己撑起来,然后靠在书架上喘息。
“不是,”他捂着肋骨剧烈咳嗽了一会儿,“不是我发的消息。”Bucky侧头看向一旁屏幕碎裂的手机,又把视线移回跪坐在他面前的Steve身上,说:“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先别说话,”Steve微微前倾,手举在半空中,却因Bucky眼中的抗拒不敢有任何动作,“都不重要,我们先去医院,我会解决,别怕……”
“他让我告诉你,原话是”Bucky声音沙哑,自嘲地笑了笑,“如果Steve Rogers还他妈继续插手,下次见到的就是James Barnes的尸体。”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重重地喘着。
Steve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对不起,想说我从不想让你再因为我受到伤害,想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想说我会补偿。
但是他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胃里翻江倒海,Steve就这样看着Bucky缓慢起伏的胸口,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缩在房间的一角,满身伤痕,看着疯狂的父亲和哭泣的母亲,觉得世界仿佛离他远去,只留下一片迷茫。
“为什么?”他喃喃,“为什么爱过我?”
Bucky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于是沉默和心跳声弥漫开来,比皮肉的疼痛更令人精疲力尽。
“第一个原因嘛,”Bucky转过身来倒着走,嘴里叼着棒棒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就像枕着夕阳,“当然是因为你的肉体哈哈哈。”
Steve无奈地板着脸,但是耳朵慢慢变得通红,Bucky毫不给面子地舔了一下嘴唇将棒棒糖换了一边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Steve红了脸说,满脑子都是把眼前得意洋洋的人吻住。
Bucky笑够了,停下来凑到Steve面前,微微抬头碰了一下他的下巴,说:“第二个原因是你的头发。”
“第三个原因是你的蓝眼睛。”
“第四个……”
Steve叹了一口气把胡说八道的人困在怀里,低头去吻他,打断了他清脆的笑声。
“死基佬。”路过的几个橄榄球队员中传出咒骂。
Steve冷下脸来抬起头,那个挑事的学生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什么看?不服气吗基佬?还是你的小男朋友需要真正的男人来爽一下?”然后一群人猥琐地冲Bucky笑起来。
Bucky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Steve的拳头已经重重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Steve!”Bucky扯开扑上去的一个人,焦急地喊,“算了!”
Steve置若罔闻,拳头一下一下落在已经被打懵的人脸上,被其他几个人拳打脚踢也像无知无觉一样。他压在身下的人已经满脸是血、反抗微弱了,混乱中Bucky终于到了Steve身边,他弯下腰抱住Steve的脖子,在他耳边慌乱地说:“住手,Steve,够了,你会打死他的!没事了Stevie,我们不打了好吗,不打了……”
Steve双眼通红,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到被妨碍动作,于是胳膊用力一挥,Bucky没保持住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路灯杆上,痛得嘶了一声。听见Bucky吃痛的声音,Steve忽然眼前清明了,他垂下手,茫然地看着地上呻吟的男生,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几个男生架起朋友,骂骂咧咧走了。
Steve扑到坐在地上的Bucky身边,满眼都是愧疚:“我……对不起,Buck,我不是故意的,你感觉怎么样?”
“第四个原因,”Bucky呲着牙笑了一下,“你力气真大。”
Steve愣了一会儿,两个人对视片刻,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控制不住笑起来。
“对不起,”Steve被Bucky扶着,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浑身发抖,“我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就……”
“行啦,”Bucky拍拍他结实的胸肌,“以后别这么冲动,垃圾话没必要当真,我还以为冲动的小Stevie长大了呢。”
Steve倒是无法反驳这一点。
Bucky带着笑背起两人的书包,架着一瘸一拐的Steve说:“不过嘛,第五个原因也许就是你头脑发热的可爱正义感。”
Steve叹了一口气:“而我爱你只有一个原因。”
Bucky仰头看他,长睫毛被汗水打湿成绺,看上去无比纤长。
“因为你是Bucky。”
Peter冲到病房前的时候满头大汗,看见坐在外面椅子上的Steve就急了,冲过去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喊道:“你把Barnes先生怎么了!”
Steve抬头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年轻人。”
“当然有必要!”Peter看了一眼关着门的病房,又走近了Steve一小步,“早上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然后就被你送来了医院!是被人打的我的老天,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Peter放学回“旧物”,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和地上零星的血迹。他揪着头发转了几圈才看到柜台上放着的纸片上写着“亚历山大医院”,下面加了两条横线,不是Bucky的字迹。他抓起字条就冲向医院,把导流台的护士吓了一大跳才打听到Bucky的所在。
“你就告诉我,”他咬紧牙关问,“Barnes先生是不是因为你受伤的!”
Steve抬起头来看着他,张了张嘴,膝盖上的手指抖了一下,然后闭上眼说:“是。”
“你!”Peter七窍生烟,刚要说什么,身后病房的门就开了,护士皱着眉头说:“你们小声一点,病人需要休息。”
Peter立马闭了嘴,狠狠瞪一眼Steve,走进了病房。
Bucky躺在床上偏头看他,脑袋上手臂上缠着纱布。Peter红了眼圈:“对不起Barnes先生,我都不知道。”
“说什么傻话,”Bucky眨了眨眼,“你当时不在我可谢天谢地了。”
Peter低头问:“您怎么样了?”
“脑震荡,一点骨折,没什么陌生的。”Bucky带着点笑意随意地说。
Peter的沉默让他有点无奈,只好说:“行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混混来找麻烦,你先去Loki家住几天,店里不太安全,等我出院了再去接你。”
“关于这个……”
Peter刚开口就被门口的人打断了,黑红连体衣配上粉色芭蕾舞裙的Wade靠在门框上给了Bucky一个飞吻:“噢亲爱的B先生,如果您能允许我将宝贝男孩儿放在家里养几天,将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会用生命捍卫这份荣誉的!”
Bucky头晕想吐,没有力气吐槽他的装扮和腔调,只好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拍了拍Peter的手:“去他那里也可以,但是要记得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防止这个可以人事做出危害青少年的事情。”
“酒精?”
“不行。”
“加特林?”
“不,行。”
“《足球宝贝》全套写真?”
“不行!Wade你把那些会带坏孩子的东西都给我烧掉!”Bucky觉得自己脑震荡都快被气得好了。
“啊!”Wade夸张地尖叫了一声,带着哭腔说,“您可真是残忍!不过看在小Peter水汪汪大眼睛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屈服了!”
Peter:“……”
“Barnes先生其实我好像也可以一个人住在桥洞下面。”
Bucky挥挥手:“好啦别吵我了,你赶紧去安顿吧,明天还要上学,让Wade送你去——穿正常人的衣服!”
“遵命Barnes先生!现在能允许我带走你吗Peter小王子?”
病房终于清净之后Bucky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聋了。这时候透过虚掩的门看见Steve孤独的身影,还有他被玻璃渣弄得血淋淋的膝盖。Bucky垂下眼犹豫了一会儿,提高声音说:“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Steve得到特赦一般冲进病房,攥着手机轻轻放到Bucky手边。Bucky简单编辑发送了给Loki的信息,取消Peter的借宿计划,把手机举起来,Steve立马伸出手接过,贪恋Bucky手心留在手机上的温度一样轻轻握着它。
“咳……”Bucky打破沉默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抬起眼看着Steve,疲惫地说:“不对,不止一个。”
Steve痛苦地咬破了舌尖,满嘴血腥味,过了很久才说:“会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
他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用全身力气说:“但是现在不行,对不起Buck,真的不行。”
Bucky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了。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了手背上的一滴湿意,沉重得让他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