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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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戴手环的男人(七)

ooc警告!!!













警告:曾经家暴提及/病痛提及(如有可能引起不适请勿阅读,作者诚挚道歉)

文中的设定与作者立场无关,现实生活中作者坚决反对家庭暴力(任何形式的暴力)并主张绝不原谅,文学作品有其特殊性,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第七章 家

“79号大街的甜甜圈不好吃吗?”茶水间Natasha靠在桌上搅着咖啡问。

Steve扯了一下嘴角,拧开咖啡罐说:“你做得很好,交给你我也放心。”

“你知道我不是来讨夸奖的吧?”Natasha喝了一口咖啡,撇撇嘴又拿了一包糖,边加边说,“恕我直言队长,你最近状态也太差了,不管是不是因为那个店里的老板你都……”

“别把他扯进来,”Steve生硬地打断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补充道,“你做的很好,继续监控,有情况汇报。”

Natasha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端着咖啡走了,说:“遵命。”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回头说:“哦对了,那个人渣到了,男孩儿们搞不定他,我怕我会直接把他眼珠打出来,所以按你说的,交给你了。”

Steve沉默了一会儿,在门合上的瞬间重重放下了杯子。

“Zola,”Steve拉开椅子坐下,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极为刺耳,“又见面了。”

戴眼镜的矮胖男人缓缓咧开嘴笑了,就像阴森的鲨鱼一样露出牙齿:“Rogers队长,我刚才还猜是不是终于轮到您了,看来你们的耐心真不怎么样。”

阴阳怪气的尖利嗓音让他听上去志得意满,Steve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翻阅面前的笔录和文件。

他看了两页,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把笔录本翻到新的一页开始慢慢写。

“……你知道,我和警察打交道这么多年,总结出来最有用的经验是什么吗?”Zola忍了一会儿,舔舔嘴唇说道。

Steve抬头看了他一眼。

Zola身体前倾,胳膊架在桌子上,摸着下巴说:“你们要么吊儿郎当,毫不在意,只想着下班之后瘫在沙发上喝酒看球;要么幼稚冲动,想毛头小子一样指望用愤怒和可笑的说教解决问题。”

“而我足够理智,千分之一 的理智就够应付你们所有人。”

“说完了吗?”Steve平静地看着他,“接下来轮到我了。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你对法律程序不比我理解的少,那你应该知道我还有44个小时可以和你耗在这里,而与此同时,我的队员们正在搜集更多证据。”

Zola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Rogers队长?”他身子前探,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什么都不会找到。”

Steve把手机推到了他面前。

Zola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往后一坐,说:“这证明不了什么。如果你们连这个都拿出来了,刚好证明我的猜想:小警察们黔驴技穷。”

Steve一点都不急,笑了一下说:“当然,作为一个帮不少人渣争取到减刑甚至无罪的辩护律师,你有足够的自信不留下太明显的把柄。每一次你都能做到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但是这次不会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有信心第四次把你拘留。”

“凭一张照片?”Zola啐了一口。

“2017年8月4日,”Steve看着他的眼睛,“我还只是个警探,第一次接到了匿名报案,举报你家中的异常声响,出警后你和你的妻子都证明那仅仅是夫妻争吵。”

“那是……”

“2017年12月25日圣诞节当天,”Steve继续说,“你第一次被逮捕,故意伤害,但由于受害者不愿开口,当日释放。”

“2018年2月12日,你由于斗殴第二次被逮捕,原因是在酒吧挑起争端,原因是你‘认为’妻子外遇,因此与疑似外遇对象对峙。”

“还需要我继续说吗?”Steve合上文件,解锁了黑屏的手机,慢慢说,“而这一次,你的说辞是因为地滑,所以你的妻子身体多处骨折并且严重脑震荡,现在正在ICU观察?”

Zola耸耸肩,皮笑肉不笑:“我能说什么呢,就像我和你的小跟班们说的一样,现在我只能重复第五次同样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你说得对,”Steve点头,“以前我们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做的事,既然你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周前。

Steve耐心地坐在低着头的女人对面,慢慢开口说:“不用急,你可以想好再说。”

女人抖了一下,手死命攥着裙子,已经把那块布料攥得皱皱巴巴,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抽泣,眼泪大滴大滴落在裙子上。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容易,”Steve把纸巾推到女人面前,“但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虽然我没有立场说什么,但你开始主动联系我们,我希望你能试着说点什么。”

“对不起,”她扯出纸巾抹着眼泪,“对不起警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年你给了我名片,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敢联系你,但是现在联系了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别这么说,”Steve冲要来倒水的服务生摆了摆手,后者知趣地离开了,“我一直……等着你能主动联系我,也想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对面的人再次陷入沉默,似乎连开口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

Steve闭了闭眼,压下心头尖锐的疼痛,尽量友善地笑了笑,说:“那给你讲讲我的事情吧。那时候我还小,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像你一样总是用很厚的粉底遮住脸上的伤。”女人下意识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放回去,低下头。

“那时候我很愤怒,很痛苦,每次被揍或者看着母亲被揍,都怨恨那个男人,也怨恨不肯离开的母亲。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变得强壮就能改变一切,但是一直到中学之前我都是瘦小的豆芽菜,很难想象吧?”

女人抬头看了看Steve制服下的肌肉,僵硬地配合他笑了一下。

Steve望向窗外说:“小时候的我像个愤怒的野兽,把受到的伤害和内心对世界的不解发泄到外界,所以我会去找那些小混混打架,哪怕我被揍得奄奄一息,再看到他们欺负人我都会找到冲上去的理由。现在想想,不知道是懵懂的正义感还是无法平息的愤怒让我那么不顾一切,但是相信我,我懂得什么是无助和痛苦。”

她抽泣的幅度小了很多,双手松开了可怜的布料,放到桌上捧着咖啡杯。

“后来我学会了世界上还有善良的人,有光,我也值得被拯救,”Steve凝视着她,诚恳地说,“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成了我活着的意义,也给了我改变的理由。他教会我不需要一个人面对所有,这世界上总能找到愿意帮助你的人,现在,你愿意相信警方吗,夫人?”

瘦小的女人颤抖着哭出声来,许久才重重点了一下头。

Steve笑了:“那就让我们来聊聊,怎么能帮助到您。”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Steve敲敲金属桌面,Zola眯起眼睛,“你是个成功的律师,有钱,关系网遍布各界,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有要员来给我施压要求放人。这些都是你的底牌,也是你的筹码,但是猜猜这次故事的走向?”

“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能够掌控一切。”

就在这时Steve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不动声色挂断电话放回口袋。

Zola笑了:“我猜你不应该忽视这通电话的,Captain,议员先生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Steve没有理会他,而是慢条斯理拿出照片一张张摆在Zola面前:“这是我们一周前收到的,您应该很熟悉照片里的人。”妻子的验伤照片让Zola的脸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恢复正常,冷冷地说:“这可与我无关,如果她指控了我,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闲扯这么多。”

“的确,”Steve点头,“她那时候的确没有指证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能将这些照片归入档案的原因。但是回归正题,还是说说我要给你讲的故事吧。”

Zola双手放到了桌面上,手铐和桌面碰撞发出巨响。

“我也伤害过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Steve说。

Zola嗤笑:“打感情牌了吗?”

Steve没有理会他:“从前我无法控制自己,一些小事会成为我爆发的导火索,而只有鲜血和撞击能让我感受到现实世界的存在。和我一样,你每一次爆发过后冷静下来,看到那个人身上的伤,看到自己愤怒丑陋的样子,都清楚你和你爱的那个人的一部分灵魂死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Zola眯起眼,“而你说的我完全无法理解,因为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Steve站起来逼近他,沉声说:“你感到恐惧。你知道在那丑陋的占有欲下,你爱的人在不断离你越来越远,而你无能为力。所以你愤怒,疯狂地想抓住什么,但是你什么都留不住,所以你选择了伤害,选择了暴怒。”

“放屁。”Zola冷笑。

“你会在半夜感受到心口的空洞,你看着伤痕累累的爱人疲惫的睡颜,只能感受到自己一无所有。这时候你去看曾经的照片,去看你们布置的家,然后痛苦地发现是你亲手将一切记忆变成了伤痕。”

“没想到Captain Rogers还有这么有诗意的一面,”Zola刻薄地讽刺,“可惜……”

“你试着伤害自己,试着感受疼痛,试着控制,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你每一次动手之后都更加唾弃自己,更加恼羞成怒,更加痛苦,就像陷入了无法逃离的循环,一遍一遍深陷在对自己的厌恶之中。”

Zola咬着牙:“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辈子就没厌恶过自己,如果警官你自尊如此低的话,还请你去和心理医生聊聊……”

Steve猛地一拍桌子:“最后你彻底失控了,你无法挽回地伤害了深爱的人,伤透了他的心,也认识到自己必须离开,必须用失去来惩罚自己。”

“够了。”

“这时你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无能,这么软弱,这么……”

“我说够了!”Zola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说什么呢?你口中软弱的渣滓怎么与我相比?我是这个社会最顶尖的精英!我能够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我没有任何值得愧疚的地方!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懂我这个层次的人有什么样的权力!”

Steve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他没有理会。

Zola往后一靠,得意地笑着:“你以为你能靠拙劣的共情触动我吗?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啊,你是不是期待着我痛哭流涕,或者愤怒到失去理智,然后承认从未做过的事情?告诉你吧,你们警察的手段我见识得多了,别把我当成三岁孩子耍!”

“不,”Steve微笑了一下,“你已经给了我们所有需要的。”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就在刚才,两通电话是我的队员们报告消息的提醒。第一通电话代表你的妻子已经脱离危险,并与Romanoff警探进行了交谈,表达了作证的意愿。而第二通电话……”

Steve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推到Zola面前:“Wilson警探成功回收安装在你家中的录像设备。”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骂回荡在审讯室里,清晰的殴打画面、Zola狰狞的嘴脸和无情的拳脚清晰呈现出来,Zola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挣扎起来,手铐哗啦啦响着。

“你们这是侵犯隐私权!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那个贱女人撒谎成性,到处发骚勾引男人!我只是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他破了音的尖锐嗓音响起来,Steve没兴趣继续听下去,拿起所有文件说:“我还是劝你在律师到来之前省省力气,然后为了监狱里的生活多做打算吧,社会精英。”

“哦还有,”Steve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颓然的Zola,“你说的很对,我们不一样,因为你仅仅是因为被捕而痛苦,而我痛苦于一生必须承受的惩罚。”

 

“多亏当初你劝服了她装个摄像头,”Natasha打了个哈欠把总结交给Steve,“不然这个案子还真不容易做。”

Steve点了点头,继续批阅文件。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

“我看了录像,审讯室里的话,是真的?”

Steve抬起头来,娜塔莎读不懂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见Steve笑了一下,反问:“你觉得呢?”

Natasha歪了歪头,说:“我觉得,一个人做不到撕开最深的伤口,只是为了套个人渣的话。”

Steve刚要开口,Natasha就继续说:“但是我又觉得,也许一些真相并不是我想听到的,也与我无关,所以我看到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审讯员,仅此而已。”

“我明白,Romanoff警探,”Steve说,“工作完成,你可以回家了。”

Natasha离开的时候问:“你呢?”

Steve没有抬头:“还有一些工作。”

深夜的拳馆只有正中间的灯亮着,灯下的沙袋剧烈晃动,徒手击打巨大沙袋的闷响充斥空荡荡的拳馆,撞在墙壁上后破碎。

砰的一声巨响,沙袋飞过了半个房间落地,开裂的布料让沙子倾泻一地。Steve在原地站了片刻,鲜血淋漓的拳头伸到面前展开又握紧,呼出一口气,慢慢走到椅子旁边将金属手环扣回手腕。

他用毛巾粗暴地擦掉了关节上的血,打开手机,看见了Natasha发来的图片,下面跟着一条消息——

“别谢我,太好看,我也没忍住。”

画面里是一地金黄的落叶,夕阳下Bucky穿着棕色的格子大衣,回头冲着镜头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微笑,连眼角的细纹都是温柔的。

Steve呼吸停了一瞬,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点了保存,然后截掉街景,留下Bucky,设置成锁屏。

设置好以后他坐下来,摩挲着锁屏画面上的人,指尖轻轻停留在他的脸侧。不知过了多久,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Steve才回过神来,陌生的号码,但内容却让Steve猛地站起来攥紧了手机。

“我是James Barnes,异常情况,与你有关,所以没有找Romanoff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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